你说,六月漫长得似一季盛夏。
是清晨析进空气里的热度,
是天边火堆里烧烂的晚霞;
你学着用圆周角、四点共圆,
在课桌上贴模考目标,
撕下草稿纸折纸飞机,
撞向密密麻麻写着板书的黑板后打着旋儿,
掉在地板上,
等下一个人:
上课、休息、关灯、
行走、落座、起身。
把视线丢出玻璃窗外,
听水杉讲她夏日的告白。
睁眼,夏天继续。
然后,如果我们再有机会,
就去一次可以吹晚风的四楼天台,
(我从来没去过)
肆无忌惮地大喊,
把那些发光的理想留在梦醒之前。
最后的最后,
等一辆告别过去的长途大巴。
我说,六月短暂得像一场太阳雨。
是明暗变化难以捉摸的天气,
是不会火急火燎烫嘴的早餐;
我学过了加速度、摩擦系数,
在阳台上跟着车流呼吸,
关上手机屏摘下耳机,
去听蓝调时刻悬日冲破楼宇震碎玻璃的声音,
带着她的吐息,
寻下一个人:
写诗、漫步、垂眼、
速写、吟唱、发现。
拉上窗帘留一盏暖光灯,
听月亮讲给星星的秘密。
闭眼,深夜入眠。
然后,如果我们还有时间,
就去一次可以看下雪的遥远北方,
(我从来没见过)
安安静静地伫立,
把那些遗憾的愿望交给明天以后。
最初的最初,
等一列回到未来的绿皮火车。
我把曾经熬过的黑夜、写过的试卷
和无声的悲伤,
留给了六月。
同时也把未来的希冀、美好的梦想
和浪漫的快乐,
交给了六月。
六月,是初夏鲜活的生命,
才不是一关机就永别的电子蝴蝶。
我宁愿她是,
昼夜更替时打响的枪火,
迸发出湛蓝海水的浪潮,
洒满街头的无名鲜花,
日落时金光笼罩,
开怀大笑,
朝我挥手说再见的孩子。
我喜欢,把自己当作诗人,
即便没作诗的命
也没写诗的魂。
没关系,我做自己的出版社,
大不了自娱自乐,
很有意思,也不算太差。
如果六月能听见我的话,
她会不会被我逗笑呢?
我们干了这杯冒泡的汽水,
祝彼此越来越好,好吗?
剩下那么多讲不完的,
来年相会时再聊吧。
指导老师:徐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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