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我会恍恍惚惚地看见,在那七月的十字路口,她没有微笑着与我告别,而是跟着我走,去那宁静的远方。
从她眼中的行人到唯一的信赖,我花费了五年时光。
她是众人的向往,天生长着一张洋娃娃般的脸庞,当她眼睛眯起来轻轻笑时,可是一道风景。她生于繁华的城区,成绩跟我不相上下,可以说才貌双全。那样的她和那样的我碰撞在了一起,疯了五年。
毕业那年,除了有人会拿出毕业册来给同学们写,其它依旧,说说笑笑,一如往常。直到毕业考考完,度过了传说中天堂般的考后六月,也没有谁会说,我将要走了,你还会记得我吗。
我是几乎最后一个拿出毕业册的,只有零零稀稀的几个人愿意给我写。为什么呢,因为写腻了,烦了。
她第一个来抢着给我写,酝酿了很久,也就憋出来了几个字眼。
毕业前两个星期,她把我叫出门外,神神秘秘地给我一封信,然后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,急急忙忙跑走了。
是一个信封。
打开来看,一面有一张精致的小卡片,还有一个小本子。
卡片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她那标准的方正姚体,用我的话来概括便是如此,是一张张画面,是一段段隐隐约约的笑声,从记忆深处的黑布里缓缓涌出。
拍完毕业照我们就要分离了,虽然我不会再在你的视线里了,但是我一直,一直都会记得你。记得你发给我所有的邮件,我们的回忆,你的梦。你写的小说我一直都非常地期待,请你珍藏这封信。
请你不要忘记我噢。
我坐在座位上,感慨万千,一时间望向她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带回家去,妈妈发现信上,我的名字底下有修正带的痕迹。她指着问我:“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?”
我从容地回答说:“也许是她写错了。”
“如果她原本写了别人的名字呢?”
“那么就是说在我和‘那个人’之间她选择了我。”
妈妈理屈词穷了,沉默着。
那一天,是小学最后的时光。
我和几个女同学走在荫林小道上,树影婆娑。通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照入的阳光,让人睁不开眼睛。她在我的旁边,我想跟她说信的事情,说我很感谢她对我一直的照顾与信任,话到嘴边,她对我笑了笑,我又把话咽下去了。
在十字路口,她们往左转,我往右转。她习惯性地向我挥了手。
走了一段路,我回过头看她,看到她熟悉的背影。
或许我是看着这个背影,长大的。
指导老师:陆驹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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